言漠没想到奇铭转移话题如此迅速,愣了一下才道:“我只是担心锦哥哥的身体,今日你也看到了,兰雪病倒似乎对他打击很大,若是能出宫散心,不定...”她停顿了一下,拧着一高一低的眉毛道,“我跟你解释这么多做什么?!”
奇铭:“......”
见对方吃瘪,言漠才放眼窗外,看着街上百态,完美错过了身旁人嘴角的轻笑...
你已经解释了,奇铭心中如是道。
深夜的益安王府静谧而安详,木桥上烛光摇动,映照着潺潺的青溪,院内景色冷中带暖...
好不容易结束了皇宫之行的言漠正在屋内整理着,明帮憨子卖完画册后,该回山寨看看了...她拿过一个木盒,打开检查,发现那条红纱发带不见了,只剩下一条旧旧的墨绿发带...
“狐狸!”言漠一边拿起墨绿发带配合齿间力量往手腕上绑,一边咬牙切齿道!
身处副屋的奇铭处理了一堆公文后,坐在大圆窗前放空,他磨搓着银质花戒,望着明月,想到今日父皇对自己的态度,他不禁想念起母妃来...
倚阑多绪,院中晚妆轻点。莫教星替,上人间不相逢...倏而,一抹纤影入目间...
言漠不太友好地看了一眼窗内的奇铭,径直走向副屋大门。
进屋后,借着灯火,言漠才看清对方脸上落寞的神情,心似被薄云轻轻撞了一下...
她鬼使神差地竟然没有直接发问,却拧着眉毛道:“你怎么怪怪的...”
半转身的奇铭,笑意如蜻蜓点水,眼中迷雾微盖,他依然磨搓着银戒缓缓开口道:“今日明月当空,让我想起了母妃...”
言漠轻轻叹了口气道:“你们这些文人...总是整那套望月思人,我要是月亮早就愁死了...”
奇铭一边轻笑一边摇头,随后面露柔和道:“我还未和你提及过母妃的名讳...她是明州人氏,蔚家二女,月明是她的闺名。”
言漠:“...明月的月?明月的明?”
“嗯...”奇铭笑着温柔地点点头道,“母妃出生在晚间,那日明月当空,外公便以此给她取名。”
言漠感觉自己刚才太过心直口快,她看了看窗外的明月,讪讪道:“...原来如此...那这轮明月确实不一样...”
奇铭看着言漠笑了一下,继而望着明月道:“母妃过,如果我想她了,看看上的明月,就知道她现在也在想我...可明月...总是遥不可及...”他缓缓吸了一口气,看着一堆的公文接着道,“又逢父皇给了我许多难缠的差事...难免感慨...”
“明陛下看重你,这不是好事吗?”言漠从窗外收回目光道。
奇铭垂眸笑得无力:“那是因为你不了解父皇...父皇之所以会对贡品一事睁一眼闭一眼,是将贡品当成棋子,让朝臣们互相握有把柄,互相牵制,互相揭秘。”他到最后一句时看向言漠。
“...呵呵...”言漠白眼道,“...果然狐狸生狐狸,老奸巨猾!”
奇铭轻笑一声,垂眸道:“皇兄也是父皇的儿子,在你眼中他也是狐狸吗?”
言漠射放死鱼眼:“放心,在我眼里,只有你才是真正的狐狸!”
不知为何,听及茨奇铭心中花朵朵绽放,扬起的嘴角甚是好看。
“所以...”言漠走向对方一摊手,“拿来。”
奇铭睁着微微狭长的眼睛,满脸疑惑...
“我的红纱发带!”言漠正色道。
奇铭微微惊讶道:“上次我给你后,一直由你收着...”
言漠狐疑地看着对方,不是很相信:“真不是你拿的?”
奇铭无辜地摇摇头...
“可是我明明收在木盒中...怎会不见了...”言漠垂头思索着。
奇铭:“问过竹水了吗?”
“他们都歇下了...”言漠回答道,继而抬头再次问道,“真不是你拿的?”
奇铭摇摇头道:“我知道此物对你的意义。来人!”他对外喊着...
“算了...今日也晚了...”言漠以手阻止道,“明日我问过竹水再吧。”着她转身走向主屋,随动的发丝含着丝丝清冷月光...
奇铭目送言漠离开后,走向床边,拿开枕头,露出一条金边红纱发带,金色的丝线含着点点蜡烛光晕...
奇铭轻叹一口气道:“我总得留下点你会牵挂的东西,好让你回来找我罢...”完他又弯起嘴角,虚看了门扉一眼。
翌日清早,等奇铭起床后发现言漠早已领着憨子去赶早市了,他便独自在副屋内用起早膳来。
肖韧拿着几张图纸前来复命:“主子,属下比对了很多图样,那副画上的金线图案,用镜子看...”他一边解一边对着镜子放好图纸,再给奇铭递上另一张图纸...
奇铭比对着镜中图案与手中图纸,思忖了一会后道:“京畿布防图?”
肖韧:“是的,主子,不过这份是五年前的部署图样,最新的一份有些许变动。”
奇铭:“袁大饶手果然长,竟伸入皇城守备军中,守备军现任统领是谁?”
“钱一守。”肖韧答道,“他曾是属下的上司,是否让属下前去探查一番?”
“不,你不方便出面。”奇铭思忖道,“容本王好好想想,该如何查探此事...”
“是!”
早市中,封止堪堪赶到就帮憨子摆放着书籍,齐运张罗着广告牌,依着上面所写,开嗓便是一喊。
“购买新作前一百位者赠送限定书签!早到早得!!”